⚠️我流intj,极度精神不安定
⚠️xp产物,雷者自避
他低垂着头拉过大提琴的琴弦。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,他头顶的灯光和燃烧的雪一样凄厉地苍白。涂了清漆的提琴表面流转起彩虹般柔和的光晕,琴弓上的反光明亮得像是刀刃上逼人的寒芒。
只是这支曲子未免有些奇怪,散乱的杂音怪诞着交织出呜咽乐章。下沉,坠落,无尽的黑暗从它饱满的空腔逃逸,刹时间吞没整个亮堂堂的房间,掠夺氧气和光明。绝望剥走情感甚至理性的糖衣,将苦涩的疯狂赤裸示众。孤独在窒息里厌氧发酵成致幻的精神鸦片,缓缓地、势不可当地腐蚀进骨骼,将深埋进骨髓的最后一点负隅顽抗的鲜亮颜色悉数同化,浓缩凝聚成填塞全身的黏稠沥青。
滴答。鲜血从手臂上虬结苍老的伤口蜿蜒而下,润湿新的伤疤和旧的伤疤,再由指尖送上那练雪白弓毛,流向每根铮铮着金属辉光的琴弦,一路平滑稳当地着陆。最愚蠢的告别仪式和最完美的死亡体验券。他沙弗莱色的双眼在细碎散乱的墨色阴影里灼灼着几乎病态的快意,像是要将疼痛拆开撕碎,阴郁而满足地吞吃下去。
音符和血液一同戛然止住粘滞流动,表演者起身,向一边银扶手的抽屉里取出手枪。极古老的款式,繁复花纹从枪身一直蔓到枪口,似乎装饰性更胜过实用性。
他平静地笑:“活着本身就是极刑。”
砰。
子弹击碎灯罩。